李星娆打量姜珣一眼,笑了一下迈步:“但看长史的这副表情,本宫一时还真拿不准你是关心本宫有没有被骗多一些,还是对立面这个人的防备多一些。”
姜珣表情微变,话语如常:“当然是担心殿下多一些。”
李星娆忽然叹了一声,姜珣察觉,便问:“殿下因何生叹?”
李星娆:“本宫在叹,姜长史与本宫的情谊来自于这段时日的相处,但你一直留在本宫身边,又是凭何与宣安侯有了如此深厚的情谊,甚至配合设计了这场戏码呢?”
姜珣立即定住,李星娆亦定步,转身来审视他。
其实这也不难想。
裴镇利用南音来诱导裴彦,少不得要先兜裴镇的底,而站在裴彦的角度,如果南音真是背叛裴镇前来投诚的,以裴镇的性格,不可能毫无作为,所以从裴彦打算利用南音开始,必然时时刻刻监视着裴镇甚至太子的一举一动。
而这时候,他们想要把事先放出的鱼饵找回来,便难上加难。
所以,裴镇一开始就没打算派人救南音,因为她会去。
从她与裴镇摊牌开始,裴镇虽然不再出现,但是姜珣一直在她身边。且从她开始留意到裴彦这个人开始,也是姜珣在有意无意引导她的查询方向,用的还是他的人,裴彦根本无从防备。
另一边,她从回到洛阳城开始,基本不参与任何事情,拜佛上香深居简出都是常态,之后太子威望渐高,她曾进宫查探旧年宫籍名册,用的是要为公主府再添人手的理由,那次之后,不少人议论长宁公主恐有故态复萌之相,眼看着又骄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