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娆暗暗后悔刚才的说辞不够完美,一转头见姜珣悠哉悠哉荡于书架间,好像真是来看书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了叫你来帮太子,你提什么看书啊!”
姜珣挑了挑眉,伸手抽出一册颇感兴趣的游记:“微臣倒是觉得,殿下若是对太子殿下的近况好奇,不如直接去问,问到的一定比把微臣送过去探到的多,你们亲兄妹之间,还能有隐瞒不成。”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星娆总觉得姜珣这番话说的意味非常,而因为裴镇的事情带来的情绪和思虑过去,李星娆不免又将目光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若裴镇才是梦中那该死的负心人,姜珣又是何人?
最重要的是,初见他时,是在那场关键的春宴上,他的一举一动,都与当时还是一个影子的裴彦无限贴合。
这也是巧合吗?
李星娆状似无意走到姜珣身边,也抽了册书随意翻看:“太子近来事务繁忙,忙中容易出错,偏他现在并不可以出太大的错。我今日发现东宫走动的人比较往日多了些,面孔也生了些,总觉得不安心。”
姜珣面不改色:“不知殿下看到了哪个可疑的生面孔?那个裴彦?”
从去洛阳开始,这位公主便给他提过醒,她知道他手里有些可用的人。
两人初相识时,公主便对他很不客气,冷嘲热讽关监狱比比皆是。
直到公主想明白了些事,知道以前误会了这位无辜的长史,两人间相处越发像寻常友人时,公主对他还是这么不客气。
既然是上下属呢,就不要过多的分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不想姜珣手中书册一合,淡淡道:“裴家的人,大多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又是正经恩科路子入仕,有高门保荐引路,自然官运顺遂,年轻有为,殿下随便差个人就可把他的底子刨干净,何须叫微臣费那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