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信国公从长安回到洛阳后,就传出了抱恙的消息,这才一两个月的功夫便撒手人寰,而东方怀昔日所为与谯州之乱的真相,最终都没有被披露出来。
“他是自请裁决,殿下又何必过多感慨呢。”姜珣出言安慰。
李星娆倒不是感慨悲悯什么,只是心中复杂难言,思索道:“此事,算是了解了吗?”
姜珣掩袖为她研磨,淡淡道:“若看眼下,自是了解了,但若看长远,变不好说了。”
李星娆眉目轻抬,看了他一眼。
姜珣:“殿下总不会真的以为,东方怀用自己的一条命就能抵消全部的事吧?帝王之术,在于权衡。东方怀做的这些是,不过是为了东方家的权力地位,并为危机皇权,这是他的错处,也是他的把柄。”
“他们想要争取或者保住一些东西,就得付出成倍的努力。这也是陛下乐见其成的,与其借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将东方氏整个掀翻,倒不如利用好这次契机,将东方氏的忠诚牢牢地捏在手里。”
李星娆擦手的动作一顿。
姜珣扫见,唇角一扯,话锋骤转:“这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牵扯,若非有绝对的把握和绝好的时机,那便是伤筋动骨的折腾。修漕为国本大事,不乏有人会借东方氏这个案子,趁机往里再牵扯其他人其他事,那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所以,此事在东方怀这里暂时告一段落,最为妥当。东方氏知道自己本该面对的是何种境况,眼下这个结果,他们非但不能愤恨,还得感激,这可是个喜丧。所以……”
姜珣伸出手,轻轻抽出她手中已经揉皱的锦帕,笑道:“殿下不必感慨,这已是他们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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