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翻来覆去心生烦躁之际,崔姑姑走了进来:“殿下可是身乏难眠。”
李星娆本有一些烦躁,然睁眼时见到崔姑姑手里拿着的东西,直接坐了起来,崔姑姑顺势上前,将手中之物呈上:“宣安侯知殿下近来奔波忙碌,疲惫不堪,说此酒能助眠,殿下可尽情取用。”
李星娆只是看着这酒,记忆里那种烧喉灼心的滋味便从喉头爬了上来,开口问:“他人呢?”
“太子殿下驾临洛阳,城中和行宫的修补营造都未完成,侯爷需得与殿下商议这些事,交给老奴酒后便离开了。”
李星娆是随口一问,但裴镇却像是料定她会这么问,特地与崔姑姑说明白了才走的。
她看着手中的酒,都不等崔姑姑拿来酒盏,抬手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殿下慢些!”还是熟悉的烧喉之感,可不知为什么,李星娆竟只觉得痛快,好像堵在心头的事都被一道冲了下去,待她灌完大半壶,酒意酝酿起来,人终于开始有些迷蒙。
残存的意识觉得这样甚好,她躺回去,卷过薄薄的冰丝被拢在怀中,沉沉睡去。
入眠即入梦。
一览无尽的宫廊下,她提着冗长复杂的宫装向前跑,满心焦虑与震惊,仿佛怎么也泡不到头。
“父皇,我要见父皇!”尚未碰到紧闭的朱门,她已被守在宫门外的内侍拦住。
“长宁殿下,皇后娘娘已被殿下禁足,您可不能再往殿下火头上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