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怎知我弹错了音?”
裴镇笑笑:“你让那琴师弹了一晚上,有脑子的人都听的出来吧。”
李星娆盯着他片刻,扯扯嘴角:“对音符敏锐之人,多少都有些天赋,说不准你以后不带兵打仗了,还能学学琴。”
“行啊。”裴镇从善如流的应声,坐起身,重新贴了上来:“请殿下教我。”
他今日果然古怪。
李星娆按住心中疑惑不表,却也无心配合:“我不擅长,没法教你。”
可裴镇并不罢休,“这就是你配合的诚意?”
无端又扯到了两人之前的约定,李星娆蹙眉:“你心上人教过你琴曲?”
短暂的沉默后,他含糊的应了一声。
“呵。”李星娆毫不客气的嘲笑:“那她还真是……有教无类。”
裴镇也笑,醉醺醺的重复:“那殿下,可以教教我吗?”
真是麻烦。
李星娆抓过他的手放到琴上,对于借醉找事的男人,正经的乐理指法都是扯淡,过个干瘾应付片刻就够了,她道:“行,我怎么弹,你就跟着弹。”
裴镇“嗯”了一声,盯着她漂亮的手,开始跟着拨音。
七弦的弹奏需要一些指甲配合,公主的手本就生的寸寸精致,加上修磨的恰到好处的指甲,抚琴时犹似起舞,美的不得了。
反观裴镇,他的手掌骨形其实极好,修长漂亮,奈何他是习武的,舞刀弄剑不便留指甲,所以都修剪的干干净净,加上常年打仗,手上遍布老茧和伤痕,有些伤疤微微发白,像极了他眉尾那一道粗粝的疤痕,就美感上来说,不及公主万分之一。
然而,偏是这么一只粗糙的手,跟弹时并不笨拙,有些指法甚至颇为讲究。
李星娆心头一动,这一次不是猜测:“你学过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