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蹙眉:“殿下留你了?”
姜珣理直气壮:“自作主张殿下固然不喜,但下官是殿下的人,若殿下有什么闪失,下官横竖逃不过责难。未免今夜之事再次发生,下官必须得守在殿下身边。侯爷身负修都重任,还是早早回去歇着,殿下这边,不必侯爷担心。”
裴镇看了眼公主刚刚离去的方向,说:“他应当被公主囚禁在此。”
姜珣眉目轻动,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
裴镇交代完这句便离开了。
……
百里府走水一事,在次日清晨便已满城皆知。
伍溪一早出门走了一圈,带回外面的消息以及洛阳城地道风味的朝食。
公主驾临洛阳下榻百里府并不是秘密,若公主似在百里府上出了什么岔子,那百里府上下自然难辞其咎。
昨夜之事后,公主连夜转移到别处,而百里刺史也在次日派人查了起火原因,据说有些异常。
案情细节自然是没法透露了,但一句“异常”,能设想的余地就很广了,比如是否有人故意要陷百里府于不义,所以派人对公主下手?
若是如此,针对百里府的意图就相当明显了。
伍溪刚说到这里,姜珣便慢悠悠晃了过来,美其名曰请安,实则是来蹭早饭。
“你怎么在这?”李星娆嘴上质问,眼里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
他没穿官服,套一身深蓝长袍,布带束发,打眼看去,并无失仪凌乱之处,但无论是衣袍上几道浅浅的折痕还是那微微浮肿的眼泡,看起来都……粗糙了许多,全无以往的温润儒雅。
姜珣吃的认真,话也说得坦然:“昨日的事,殿下没吓着,微臣倒是吓得不轻,若殿下真的在百里府出事,什么真琴师假琴师,就都不重要了。您陪葬,大约是微臣唯一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