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后,他立刻派人查命前因后果,很快得出结论,花宴的花种采买和布置,都是弘文馆姜珣经手,而姜珣是长宁主动开口借去的人。
给太子定罪非同小可,每一环都必须清清楚楚证据确凿,不久,姜珣被禁军带到御前,得知城南发生的事,立即伏地大拜,大声喊冤。
喊冤是意料之中的事,有永嘉帝坐镇在上,众臣也不可能屈打成招,遂让他自证。
姜珣倒也不慌,开始梳理思路。
花种都是从上林署采买,布置的过程中,会有一些替换下来的花种,因长宁公主吩咐过花宴不可过于铺张浪费,所以那些替换下来的花种,是他找了坊间专门收残败花种,重新培育后再高价卖出的花农来收购的。
满园乃是公主的宅邸,就算一棵草也不能莫名缺失,所以花农搬花的时候,他特地选在园中开阔地界,在场除了他,还有上林署的小吏和福宁宫的宫奴,看着花农一盆一盆数着搬走,一笔一笔当场进账。
银货两讫,各不相干。
换言之,当花农从满园将花种取走后,即便花种是从满园收走的,也与原主人再无关系,若要凭此定罪,那是不是代表,以后哪里出了人命,但凡哪家丢出来的废弃物出现在现场,这家就有杀人嫌疑?
“你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
姜珣辩解至此,被一道冷声打断,宁恒出列拜道:“陛下,查案本就是从最明显的线索开始搜查,微臣曾与那些运送花种的花农交过手,他们绝非普通的农户,而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组织,这样的话,臣不免要问问姜校书,何以你找来的人,偏偏那么凑巧,就是些作奸犯科之辈?你是通过何种途径找到这些人的?”
……
“宁恒抓的人?”听到这个名字,李星娆眼角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