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谈霄霖如邹霞所愿被抓了,她反倒要逼着谈修伟离婚,真搞不懂邹霞怎么想的。
谈修伟闯进谈轩宇的房间一看,床上光秃秃的,床单被子什么的全都不见了,衣柜里的衣服也全都清空,房间像是没人住过一样。
他给谈轩宇打电话,但谈轩宇没接。
“这个小畜生,关键时刻还是偏向他妈。”用这么难听的话骂儿子时,谈修伟显然忘了,前不久他还把这个儿子当做自己最大的骄傲,向朋友夸奖。
谈修伟面色颓然回到客厅后,心里不舒服极了,他这辈子顺风顺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打击,一想到邹霞竟然在谈霄霖被抓的节骨眼闹情绪,跟他离婚,他就来气。
偏偏他在商场上有不对付的仇家,对方得知谈家的变故,故意用安慰他的名义打来电话,实则是为了嘲笑他,看他的笑话。
“谈总,听说你家霄霖蹲桔子了?年轻人嘛,打打闹闹惹出点事正常,男孩子就是皮,不像我家闺女,整天就知道埋头读书,最近还考上博士了,我说你整天死读书有什么用,都读傻了,以后怎么接管公司的生意……”
仇家虽然嘴里说着不赞成女儿读博的话,但那语气分明就是在炫耀,毕竟圈子里满打满算儿女能读到博士的人,也没几个。
谈修伟气得七窍生烟,没了平日里的风度教养,气呼呼挂了电话。
儿子的事他必须得处理,但要他亲自低头哈腰托关系,用积攒半辈子的脸面替谈霄霖开脱,他也不太乐意,于是就将这件事交给秘书。
“半个月内,将此事处理干净,赶紧把他送到国外,最近几年我不想再看见他。”
秘书得了他的吩咐,低下头一言难尽推了推眼镜:“可是……谈总,此事涉及到方总的儿子,恐怕没那么好处理。”
“方总?”谈修伟只知道自家儿子惹了祸,似乎把两个同学推进湖里,给对方身体造成了严重伤害,却不清楚那两个同学的背景。
“他推的是方总的儿子?”谈修伟心里咯噔一下。
他和方总也算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了,很了解对方,对方和他这种自私自利满肚子花花心肠的人不同,是个绝佳的好丈夫,好爸爸。
尤其方总只有方彬一个儿子,平时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哪怕方彬成绩差的都在全校排倒数了,他还到处乐呵呵的跟人炫耀,说他儿子正直善良,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别看方家没谈家有钱,但以方总护崽的程度,如果非要让谈霄霖付出代价,那后果也是难以承担的。
“这王八蛋,净给老子惹事。”谈修伟一拂手,将茶几上的果盘杯子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佣人和秘书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沉默半天,谈修伟从通讯录里找出方总的号码,拨打过去,第一次没人接,直到他又重拨了一遍,方总辨不出喜怒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不知谈总找我有何贵干。”
谈修伟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明知故问,才尽量用谦和的语气道:“方老弟,真是抱歉,我没想到谈霄霖那小崽子竟然扒出这么大的窟窿,你家方彬身体还好吗?住在哪家医院?我这就开车过去探望他一下。”
方总哼哼两声,似乎跟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果断拒绝:“谈总,瞧您这话说得,我家方彬不过是个小毛孩子,哪里能劳动您的大驾,只是谈霄霖这事做的太过分,确实该受教训了,谈总,我不敢请您亲自教训谈霄霖,这件事让我来,行不?”
谈修伟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方总不打算善了此事。
甚至对他的态度也没以前那么讨好了,摆明了要与谈家为敌。
他将手机扔到一旁,问秘书道:“你把具体情况跟我讲讲,谈霄霖不就是把方彬推水里了吗?老方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
秘书咳了一声,解释道:“谈总,谈霄霖把方彬和一位女同学在大晚上推进公园的湖里,湖水冰冷刺骨,那两人一直喊救命,谈霄霖始终不肯把人捞上来,直到他离开后,是路人把方彬和女同学救上来的。”
言外之意,你儿子差点把人弄死,别说方总了,任何一个爱护子女的父母都咽不下这口气。
谈修伟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许多,骂了谈霄霖几句,又问:“可他总不能无缘无故这么对待方彬和那个女生,肯定是那俩人先犯错,得罪了他,听说方彬平时在家娇生惯养的,和谈霄霖脾气不对付也是理所当然,你找律师,着重调查一下他们起冲突背后的原因。”
他当然不是要护着谈霄霖,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