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是个小地方,镇上所有商铺中夏家占了三分之一,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夏家少爷。
街上众人见他搞出这么大动静,全都伸长了脖子凑上前看,有胆大的更是追着问:“哎,夏少爷,你们府上这么多人集体出动,是要做什么?”
言诉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一阵,然后给富贵递了个眼色。
富贵会意,立刻揽着对方肩膀道:“我家少爷命苦啊,花了重金请范大夫看病,谁知病情越看越严重,今天早上少爷察觉不对劲,他走南闯北认识些药材,让人把没煎的药包拿来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药包里的药跟药方上写的对不上,咱镇上的人都知道,范大夫治风寒最喜欢用麻黄,可那药包里根本没有麻黄,只有些无关紧要的补药,有经验的大夫都知道,得了风寒根本不能用补药,否则会加重病情,可范大夫偏要反其道行之,他存的什么心,莫不是看我夏家势单力薄,欺负我家少爷没人撑腰!”
此言一出,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几百个眼神齐刷刷朝言诉看去。
只见言诉歪歪斜斜躺在软轿里,脸色惨白,浑身无力,一咳嗽便咳得撕心裂肺,想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似的,看得出病情很严重,全然没有平时的精神气。
“夏少爷病的这么厉害了,难不成范大夫想谋财害命?”
“没听说范大夫和夏家有仇啊,范大夫平时看着人挺和善的,就算夏少爷没了,财产也轮不着他接手。”
“说句难听的,如果夏少爷真出了事,他没留下一儿半女,财产不都便宜了韩家。”
人们叽叽喳喳讨论着,话题歪着歪着,就从范大夫想害夏少爷,变成夏少爷如果去世,最得利的就是韩家。
听到这些,言诉捂着的嘴角勾了勾,又重重咳嗽几声,轻而易举引来一波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