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朱奶奶,我头好痛,是你家冬冬打伤我的,你得带我去医院看病!”言诉啜泣着,扶着额头的纱布往朱奶奶和朱冬冬走去,边走边重复着要让她赔偿之类的话。
“我感觉头上流了好多血,我不会死掉吧?呜呜,我不想死——”
听到他的哭诉,朱奶奶无端想起去年村里有人从山上摔下去,头磕到了石头上,当时有点肿,以为没事,回家涂了点药也没放在心上,谁知夜里就死了。
万一柳知恩这小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讹上她家了该怎么办?
朱奶奶越想越怕,看言诉的眼神跟看魔鬼似的,把孙子往肩上一抗,拔腿就跑。
晚上,朱奶奶和儿子朱辉说起这件事,心有余悸:“万一柳首乌记恨咱家,非要让咱家赔偿柳知恩的医药费咋办?”
她以己度人,如果朱冬冬被打破脑袋,受了这么大委屈,她肯定不干,豁出老命也要让对方赔偿。
朱辉完全遗传了朱奶奶的奸诈和小肚鸡肠,他眯着眼思量半天,脑海中无端划过柳彤那张清秀的脸庞,突然感觉心痒痒。
灵光一闪,他对朱奶奶道:“妈,那柳彤跟赵梁离婚了,家里三间土坯房和那么大一所院子都归她,你说我娶了她咋样?”
在这个年代,普通农村人家想盖房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柳首乌夫妻俩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才给女儿盖的婚房,当初村里不知多少人羡慕。
而朱家条件差,朱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加上老人,房子有点不够住,自从妻子去世后,朱辉再也没能娶妻。
朱奶奶有点不乐意,对她这种思想传统的人来说,柳彤敢当着全村人的面跟赵梁提离婚,那绝不是什么安守妇道的好女人,这种女人就是败家根源,谁家娶了她要倒大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