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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叶秀娘一摔帘子从里面出来,指着福银山鼻子骂道:“好你个福银山,我嫁到你福家二十年,每天当牛做马,寒冬腊月那么冷的天,还要接一些洗衣服的活赚钱供你侄子读书,自己吃不饱穿不暖,可你前不久嫌弃我生不出孩子,嫌弃二石跟福家没有血缘关系,把我们赶出来也就罢了,现在看二石考中童生,又想上门攀亲戚,你想得美,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一连串不喘气说了这么多,说到委屈处,眼眶都红了。

“二石在福家长到十五岁,每天种地砍柴,你们可曾供他读书过?是他每天晚上不睡觉,偷偷爬起来捡堂兄扔掉的书本背书。前阵子他堂兄福长杰把胡秀才推进河里,你们福家没有一个人跟胡秀才道歉,是二石看胡秀才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可怜,去照顾他,才被胡秀才收为弟子,他又有些天赋,才考上童生的。”

“现在你们见他有出息了,就想来摘果子?想得美!”

众人一听这父子俩竟然是福长杰的祖父和二叔,顿时哗然。

福长杰在镇上颇有些名气,他念私塾时,没少带着同窗逃课,不是偷这家的鸡,就是糟蹋那家地里的粮食。

被人找到私塾胡秀才那里,每次都是胡秀才替他道歉。

可这孩子不知感恩,上课不好好听讲,被胡秀才批评几句,竟然把人推进水里了。

若不是叶秀娘亲口所说,众人还不知道福家事后没人跟胡秀才道歉,还是言诉这个非亲生的堂弟看不过眼,去照顾胡秀才的。

这就难怪胡秀才病了那些日子,只收他一个弟子,悉心教授了。

福银山脸上讪讪的,闹了个没趣,不知所措看向福老爷子。

福老爷子见自己父子被镇民指责,他也就在村里横了点,哪敢惹这些人,顿时瞪了叶秀娘一眼,领着福银山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