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常家族人对她的偏心早有耳闻,此时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只有常延朗被确定了继承人身份,得意洋洋。
常二太爷被气笑了,手里的拐杖指向常延朗:“他一个被如意坊上门要债的赌徒,让他继承家业,就不怕养出第二个常韶?”
常韶的负面影响力实在太大,自他以后,不仅常家族人,整个临溪城大户人家都不敢再娇惯孩子,生怕养出个败家子。
常老夫人涨红了脸:“二太爷,你说的也太难听了。”
谭瑜娘像个委屈的小媳妇,服侍在婆婆身边,全然没有常家当家人的气派。
见婆媳俩是非不分,胡搅蛮缠,常二太爷怒了。
“你想把家业留给延朗我不管,但属于延鹤那一份,今天必须给他!”
他把言诉推到众人面前,“大伙瞧瞧,同样是常家的子孙,延朗穿着临溪城最好的裁缝制出来的西装,延鹤身上的旧长袍也不知穿了几年,短了一截,洗的发白,他走出去,谁认识这是常家二少爷?连下人穿的都不如!”
族人窃窃私语起来。
谭瑜娘面色难看。
她只是……不想让延鹤养成骄奢的习惯。
他身为常家二少爷,拥有的已经够多了,穿旧衣服怎么了?
过得比城外村子里那些难民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可他怎么就不知足呢。
“三婶娘,我不管你们婆媳对延鹤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族里不能放任你们继续糟蹋他,既然三叔曾给他留下一笔财产,你就把钱拿出来,让延鹤自立门户吧。”一个中年男人突然道。
随后族人们纷纷响应。
“是啊,不知情的还以为延鹤不是常家孩子呢。”
“这孩子我看着都可怜,真不知道你们做祖母和亲娘的究竟怎么想,家里又不是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