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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目光直视盛怒的常老夫人,不卑不亢道:“祖母,学堂明令禁止学生斗殴,孙儿不敢违背。”

多年来,常老夫人早已习惯常延鹤畏缩顺从,像跟班一样服服帖帖。

猛然被他顶撞,还有些不敢置信,抖着声音:“你的意思是说,延朗违背了学堂的规矩?”

言诉垂下眼皮,没有回答,但他无声的反抗更加铿锵有力证实了常老夫人的话。

常老夫人眼前一阵发黑。

谭瑜娘急忙扶着她坐到榻上,担忧的喊了一声:“娘!”

常老夫人哀泣:“家门不幸啊。”

短短几个字,仿佛唤醒了谭瑜娘体内的圣母魂,她转过头,怒其不争看着言诉,从仆人手里拿起擀面杖粗的棍棒,一脸悲情走到言诉面前,惜字如金吐出两个字:“跪下!”

言诉的目光落在她高高举起的棍棒上,原身那些因照顾不力兄长而被鞭笞的凄惨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揉揉太阳穴,看向谭瑜娘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恶。

余光瞥到一脸幸灾乐祸等待看好戏的常延朗,言诉险些气笑。

他利用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夺走谭瑜娘手中的棍棒,淡声道:“母亲想是气糊涂了,违背学堂规矩的是大哥,您要教训的也该是大哥,倘若祖宗有灵,知道您和祖母如此不分是非溺爱大哥,只怕要气活过来。”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常家是十分保守的人家,子孙拿祖宗开玩笑简直大逆不道。

常老夫人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搂着常延朗的手微微颤抖,指着言诉哆哆嗦嗦道:“逆子,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