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是那种,他很少体会过的疼。
就像是,从泥潭里努力往上爬时被人施以援手,好不容易相信了,快爬出来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松了手。
然后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
从头到尾都没再看过他一眼。
他被抛下了。
他又被抛下了。
如果音落此时就在这间屋子里,段暮泽真想按住他的肩膀,亲口问他。
他想问他。
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给我过生日的时候祝我幸福开心的愿望是真的吗?
说如果种满玫瑰花也愿意待在破旧的房子里是真的吗?
回忆似潮水一样涌来,段暮泽被压得呼吸不过来,眼睛也变得血红,他突然站起来,朝卧室里走去。
床旁边有个书桌,段暮泽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盒子出了门。
外面已经天黑了,昏黄的路灯亮起,偶尔有一两辆车经过,车前灯映着巨大的雨幕。段暮泽站在垃圾桶旁,将盒子丢了进去。
然后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他将手机关机,擦头发,开着电视,尽量让房间里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