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暮泽靠过来,自己低下头。

好像条大狗……心里出现这个想法后,音落也愣了下。他将干毛巾放到段暮泽头发上,慢吞吞揉擦着,正擦到一半,对方突然抬头。

那张脸突然放大到面前,音落没反应过来。

段暮泽:“好痒。”

什、什么?

段暮泽又低低道:“耳朵好痒。”

迟钝了会儿,音落才用毛巾帮他擦了下耳朵,正想着是不是可以让人出去吹头发时,放在洗手池上的手机连续震动着。

音落以为是音遇洲打来的,立刻松了手,过去一看,备注是“陆燃”。

然而他这样急切的动作在段暮泽眼里就是巴不得有其他人找。男人脸上发沉,单手拿下毛巾,回头瞥到了屏幕。

是音落那个室友。

而音落已经接通了电话:“喂,现在不方便,一会儿再说好不好?”

“嗯,明天的课能不能帮我占个位置啊?还有今天的笔记……谢谢你了,陆燃。”

“啊?那我一会儿给你打视频过去。嗯……”

阴郁的情绪迅速积攒到段暮泽黑色的瞳孔中,导致那张脸怎么看怎么消沉可怖。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对所有男人说话都这样吗?

软绵绵的,拖着尾音,跟撒娇一样,所以才会招惹上那么多人。

音落毫无察觉,只想快点洗完澡一会儿给陆燃打电话把课堂笔记补了。他朝段暮泽问:“你好像可以出去吹头发了,吹完就早点休息吧。”

段暮泽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音落有些累,稍微舒展了下四肢,刚准备放下手机,就听见“咔嚓”一声——原本关上的门并没有打开,甚至还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