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时樱顿时就有些失望,“我还以为闻阑哥你回来了呢……”
“我觉得闻阑哥你都走了好久好久了……”对着其他人时,包括父母在内,时樱时不时的就会以小大人自居,唯有对着闻阑时,不时会露出小女儿的模样来,这么说话时,怎么听都有些撒娇的意味。
闻阑捏着电话机,听着电话那头的时樱娇声娇气的抱怨,不但没有觉得烦,还有种不自觉的悸动——
犹记得把时樱从水里捞出来那会儿,小丫头也就五六岁罢了。太瘦的缘故,一双眼睛就显得尤其大。
偏偏话还特别多。到现在闻阑都记得,小丫头追着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停追问那天是什么日子。自己说了一遍,结果小丫头还问,又说了一遍,依旧继续问。
那会儿闻阑甚至觉得,这丫头,是不是个傻的啊。不然怎么就会连简单的日期都记不住,这样无聊的问题,问了一遍还要再问。
再加上自幼的经历,让闻阑对这样的小孩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儿耐心。结果小丫头竟是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似的,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厌烦,照旧时不时的就会摸到牛棚那里,去的时候,还从不空手,有时拿半拉玉米面饼子,有时兜过去两块红薯。
倒是爷爷,对时樱很是喜欢,不止一次说小丫头有赤子之心。
闻阑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什么赤子之心啊,明明就是心里不够数。
所有的改变,还是在爷爷突发疾病那天。再怎么故作成熟,他也就是没经过事的孩子罢了,骤然瞧见爷爷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闻阑只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甚至当时还有个念头,那就是要是爷爷走了,他一定跟着爷爷一块儿离开。
反倒是时樱,明明比他小着好几岁呢,竟是意外的镇定,吩咐他看好爷爷,她则一个人跑去找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