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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话本大家东篱先生连本睡前读物都没有,要不是他说起话本来头头是道,有时候真的很难把他和那个把故事写得精彩动人的作者联系在一起。

最后苗笙翻了翻他的床铺,意外地在枕头下边找到了一封信。

信写得很简单,其实就是交代后事,无非是待他死后,将他与妻子合葬,身价财产有多少也一并写了个清清楚楚,讲明全都赠予自己的两位兄长,脖子上一直挂的护身符就是印鉴,可以拿着这个去找他相熟的书商,由对方带领去找存钱的钱庄。

陆东篱心存必死之意,苗笙现在已经全然清楚,对于这样一封遗书,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看到他熟悉的语气,用调侃的方式将身后事交代得明明白白,就好像他本人在面前说话,音容笑貌皆浮现在眼前,直让人潸然泪下。

“笙儿。”游萧在外边喊了一声,接着便推门进来,看见苗笙又掉眼泪,心疼地把人搂在怀里,“不哭了,不哭了。”

他不适应这样的苗笙,此人身体弱,但性子确实硬,以前受尽磨难,清冷不乐意近人,最多见的是爱生闷气、发疯,却很少见对方哭。

现在苏醒过来,没了那些前尘负累,脾气好了不少,比之前更乐观温和,也能体谅别人,便也容易被触动。

但游萧不喜欢看到他因为伤心而哭。

苗笙这两天总是抹眼泪,也觉得自己颇有些矫揉造作,不想让他看低了自己,于是侧过身去,匆匆擦去脸上泪痕。

“没什么,看到东篱兄的遗书,一时感慨罢了。”他鼻音有些重,把手里的信笺递到游萧面前,“一会儿要带去给贺北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