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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萧轻轻将陆东篱的身体放下,挪到目光呆滞、没有表情的苗笙身边,将他搂入怀中:“笙儿,节哀。”

我的笙儿才苏醒不久,拥有的朋友不多,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志趣相投的,却突然又遭遇生离死别。

他的心里得多难过。

苗笙方才还哭着,现在看着陆东篱毫无生气的尸体,却突然觉得不现实起来,独自发着呆,满心不解。

人的生命,就是这般脆弱吗?

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方才还活蹦乱跳,怎么就突然再无生气?

“苗公子,我三弟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妻子葬在哪里?”贺北海闷声问道。

苗笙被他叫得回了神,点了点头,哑声道:“西陵府青泸县梧桐镇,说是去镇上打听最会讲故事的陆师傅,就有人会给指路,还有,他妻子的坟地就在镇外坟场,碑是他亲自刻的,上边写有他的名字。”

当时两人随意聊着天,陆东篱像是不经意地说起了这个,还说以后若是有机会,请他俩带着崽崽一起去家里做客。

苗笙记得这事,是因为当时聊起这个话题,他才想明白为何陆东篱家在西陵府,却跑到唤笙楼南轩府分舵去下委托,因为青泸县在位置上离南轩府城更近些。

而现在他才意识到,为什么聊得好好的,这人突然提起坟地的事。

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陆东篱口口声声不惜命,原来真的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表面上看起来浪荡不羁,心中压抑着多么强烈的痛苦,谁也不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