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漆黑狭长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怀里的少年。

大概是视角原因,此时他凶狠的下三白眼并不明显,眉眼间的戾气消退。

有那么一刹那,温童觉得他像是个收敛了爪牙的温顺狼犬。

只有一刹那,念头便消散了。

因为陆匪的眼神没有变。

黑沉的瞳仁翻涌着各种情绪,浮在表面的是他没有丝毫掩饰的居心不轨。

陆匪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很尊重乖宝。”

“这两天乖宝休息的时候,都没有打扰。”

“乖宝也应该尊重你自己。”

下一秒,他唇角一松:“乖宝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睡了两天,两天都没有涂药。”

“乖宝伤都没好,老公怎么可能做什么坏事。”

“只是帮乖宝上药而已。”

凶兽只是假装收敛了爪牙,实则紧紧盯着企图成为猎人的猎物,寻找疏漏,伺机让自己饱餐一顿。

温童眼睫狂颤,还没想出对策,就被陆匪放到床上。

他立马坐起来:“我自己会涂!”

陆匪从床头柜拿出一只药膏,递给他。

接着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见温童没有动作,还哄小孩似的催促道:“要多涂药,伤才能快快好。”

我特么的已经好了。温童嘴角抽了抽,看出他这架势分明是要盯着自己涂药。

涂别的外伤的也就算了。

问题是这算是治“内”伤的。

“我要去厕所涂。”

陆匪:“那老公帮乖宝开门。”

言下之意,温童换个地方涂,他就换个地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