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迟知暖忽然觉得心头一紧,似乎场上被穿胸挖心的人不是那个修士,而是她。
浩生想要猎杀的人也是她。
迟知暖忽然有些害怕。
浩生目光中的攻击性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炽烈。
迟知暖觉得心慌,匆匆躲开浩生的目光。
视线偏离场上的瞬间,迟知暖又意外撞上他们右手边包厢里那位公子的目光。
眉清目秀的少年人,眸如点漆,宛若一泓清澈见底的天山泉水,叫人只看一眼就好似立于腊月漫天飞雪的幽幽山谷。
世间寂静,人世亦清净。
浩浩天地唯剩下她和素白雪山共生。
寂寞如雪。
那一眼没有由来的让迟知暖躁动不安的心得以安静下来。
安静不过几息,迟知暖忽然被场上的一阵骚动攥住心神。
看台上亦随之爆发刺耳的尖叫声。
混乱随之而起。
不知是谁推了迟知暖一把,她一个踉跄摔到门后。
然后她听到江山海焦急而慌张的声音:“回马车等我们。”
迟知暖来不及反应,江山海又甩过来几张张金刚符丢到迟知暖手上。
迟知暖这才注意到天井巨大的牢笼之内,墨狐正在试图冲破附着在牢笼之上的禁术出逃。
哐哐。
玄铁打造的牢笼被浩生砸得直晃。
附着于牢笼上的禁制也在持续攻击浩生,制止他出逃,可浩生全然不顾禁制对他的造成的伤害,仍然不管不顾,只为冲破牢笼。
禁制闪着鬼魅一般的刺眼光斑,一次又一次攻击浩生,没一会儿,浩生浑身上下都是血。
迟知暖已经分不清浩生身上的血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个挖心的修士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被血水模糊视线的浩生依然在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