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屹轻叹了一口气,浓眉微微笼起。
他皱眉不语,白逸凡不免担心起来:“哥,是不是伤口还疼?”
刚才球场上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一个从小遇到什么危险都会顶在他的前面的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他说“疼”。
那个瞬间,白逸凡慌得就差要把人抱在怀里冲向医院了。
当然他还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抱不动楚屹,只能一路半搂着他到了医务室。
校医说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擦伤,但能让楚屹疼到忍不住说出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软组织擦伤”。
白逸凡的视线再次落到涂了碘伏之后,青青紫紫的伤口上。
那里早就不流血了,但星星点点还留着血渍的伤口,昭示着当初的触目惊心。
心脏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了一下,一种又酸又涩的情绪涌上来,胀满了他的胸膛。
白逸凡蹲下去,丰润的红唇微微撅起,靠到他的伤口旁边,很轻地吹了一口气。
尔后,他抬起头来,眼含期待:“这样呢,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男生的唇依旧微微嘟着,这个动作让他白皙小巧的脸看起来更小了,几乎一手就可以掌控。
白炽灯将他浅色的眼瞳照得很亮,也将他眼里满满的担忧照得一清二楚。
“小时候,我每次不小心受伤了,哭着喊疼的时候,妈妈都会这样帮我吹一下伤口。”
他歪过头,“效果还不错,反正每次她吹完,我就真的觉得没那么痛了。”
“小白——”楚屹一时语滞。
他没想到白逸凡会突然提起他的母亲,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从白逸凡嘴里听到“妈妈”这两个字了。
果然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只要足够久,谁都能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