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浚泉北上后,算是把他所有的老人脉都用上了,因为时间紧急,他让夫人卢妙棋负责联络旧人,大家集合以后,一同前往北境寻找他,紧赶慢赶,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儿子。
听徐浚泉娓娓道来,似乎都轻描淡写,不值一提,可徐绍均自己也是走过这一程的,知道其中多少艰难和坎坷,忍不住又心酸又心暖,他低头平静了一下,忽然问:“等下,爹,是娘帮你联系的这些叔伯?她不是……”
他没说出口,但徐浚泉自然已经意会,毕竟在兄妹俩看来,卢妙棋是富商之女,一直对徐浚泉的“公道剑”传承事业抱不支持不反对假装不知道的态度,某种意义上讲其实就是不喜欢,平日回避一切与武林江湖有关的事物,连他们练剑都鲜少来看,在江湖这件事上,他们的娘亲和他们父女三人就是两个世界。
尤其是在“禁武令”这件事下来搞得差点家破人亡后,她虽没有明讲,但对江湖已经厌恶至极。
“你当真以为你娘什么都不懂么?”徐浚泉笑眯眯的,眼中闪烁着星光,“她毕竟是卢家的千金,我的妻子,你们的娘呀。她平日不闻不问,不代表她关键时候什么都做不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在外禁武的时候,是谁撑着这个家?”
徐浚泉禁武的时候,徐绍均还是个半大少年,闻言还真的一愣。他概念里再没比自己母亲更娇贵的女子了,都两个孩子的娘了,成日里描眉梳妆,卧榻玩香,被全家宠得比徐心烈还像个大宝贝,却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是娘撑在了爹的身后。
“所以信,这些人……”
“对,我哪有时间去琢磨那些,叮嘱了两句就出来了。都是你娘循着我以前交往的老友和交情,挨个拟信,派人寄出去……说来好笑,你好些叔伯,”徐浚泉笑着看了看不远处,有几个老爷子和大汉在那两天,“他们和你爹有的是真的结了仇,也有的其实不过一面之交,你娘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不管不顾,也写信去招来了,都不知道她信里是怎么写的。反正爹在北关镇等人的时候,真真万万没料到会来那么多人。”
徐绍均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我,我回去一定好好孝顺娘!”
“真正的孝顺,是你好好的,再把心烈一起带回去。”徐浚泉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