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头扣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徐绍均往帐门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他决计是不能逗留太久的,只能道:“粱寒,你应当知道我过来所为何事,我现在就问你,你做不做。”
粱寒全身一震,他颤颤巍巍的抬头,无助:“可,可我已经没了娘,我,我……”
“你还把他当你爹?”徐绍均气笑了,指着门口低吼,“要真是把你当儿子,会任由你被人这般欺辱?!粱寒,你娘当年为何拼死也要逃回中原,你难道不知道?!”
“我,我知道。”粱寒低下头,“可我……”
徐绍均哼了一声,却也有些词穷。从外人看来自然无法理解粱寒这般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样子,可他偏生能明白他的感受。
粱寒自小没父亲,也饱尝了没父亲的辛酸。而从大宣过来的路上,马莹作为长辈,能与他谈的自然只有徐浚泉那一波的陈年旧事,聊多了便会感叹什么虎父无犬子,他不得不承认在那时,暗自也会被粱寒暗藏着嫉妒的眼神取悦到。
这种优越感是让他深感惭愧的,是以现在粱寒那么舍不得察托尔这个“爹”,徐绍均甚至不忍心开口说什么重话——他也说不出来。
思来想去,他只能赌气似的道:“你愿意成为他们的出气筒,你便待着吧,我们不管事成与否,明日便会离开这儿,回大宣去,你,好自为之!”
听到“回大宣去”四个字,粱寒呼吸一滞。
徐绍均没注意到,低头捡起地上的盘子冷声道:“我料你也不稀罕这些,我带回去给……”
“你们,你们,明日便走了?”粱寒颤声道,“不是,不是要救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