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痒的,像是被猫挠了一般。裴瑾容笑着道:“哥哥亲我一口就不苦了。”
这把戏他玩了不少遍,但也算是屡试不爽。宋闻清亲了亲他:“起来喝药。”
“哦。”裴瑾容得了便宜,乖乖地将药喝了。
喝完后,宋闻清想了想,还是将宋翊的杏干拿了两块给他:“我不和翊儿说,你吃吧。”
裴瑾容眼尾染了笑意,从他手中接过杏干。许是抹了糖霜的原因,嘴里的苦涩被压了下去,心里也跟着甜滋滋的,他说:“不是小朋友,是哥哥的小狗。”
闻言,宋闻清心落了一拍,好一会儿将他扑倒在床上,小声说:“你犯规了。”
夜很长,六月最喜下雨,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柩上,湿了窗纸,就连花枝也被打弯了腰,后半夜的时候,喘息才渐渐静了下来。
宋闻清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裴瑾容从背后搂住他,将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极小声道:“哥哥,早些睡。”
第64章
接下来的日子算不上大起大落, 裴瑾容虽说头还是会时不时的疼,但喝药的缘故也好了大半。因他前几个月天天粘着他,差点耽误了生意上的大事, 故而近来他多数时间都在时锦铺里。
中西医馆也在京城小有名气起来,起因是西街的益德堂出了事,不少去他们医馆买酒精的人都患了怪病。
刚开始只有一人时他们还不愿承认, 只是说此人诬陷他们, 将怪病赖在他们医馆身上, 还报了官, 扬声说要将此人送到衙门去。
京中早有传闻讲益德堂背后势力是太医院圣手薛洪, 老百姓怎能与之抗衡,最后只好认了栽, 灰溜溜回去了。
又过了好些时日,患怪病的人越来越多, 益德堂脱不了关系,这才慌了起来。怎想到刚开始患病那人竟早已奄奄一息,最后死在了益德堂门前, 这事被闹大, 大理寺也派了人来, 益德堂被查封。
这才晓得所谓宫中势力是跟在皇帝身边的一个太监冒用薛洪的名义行事,宦官的罪可不得了,连其党羽皆被一夜铲除。
宫中如何勾心斗角和宋闻清没多大关系, 不过怪病他却不能置之不理。再说这事虽和太医院无关,但皇帝仁德, 思来想去派了御医亲自为患病的人医治。
说来也奇怪, 这些患病的人无一例外都嗜睡,眩晕, 还常伴有耳鸣,视力减退,甚至还有些出现消化障碍。这种病状可谓是闻所未闻,一时之间无药可治。
宋闻清刚开始也不知是何缘故,听起来倒是像甲醇慢性中毒,但仔细想想也不大可能,总不能是把医用酒精喝了吧。
加之有御医,他也不好插手,一直等到城门外张了榜,允江湖上的郎中医师皆可一试,倘若有本领解决此病状,便可免去太医院招纳御医的初试,入围后再进行实考、针灸、用药三大考核即可。
要说这太医院可不好进,三年一次,今年恰巧到了招贤纳士之时。每逢考核时,来的人都不少。除去从医户子弟中从小培养的人才外,还有太医院中各御医自己的门生及江湖上行医治病之人,光是初试便能筛选掉大半人,现如今张了这么一张榜,自然让人跃跃欲试。
人命关天,宋闻清也不在乎是否能进太医院做御医。
要说没想法自然太虚情假意,毕竟他也对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很好奇。若能进太医院,那便意味着他能学到更多东西,何乐而不为。可倘若不能进,对他来说也大差没差,医馆足够他衣食无忧,故而治病在他这儿就比考核优先考量得更多了。
陆回满头大汗从屋外进来,张罗着赵临给他倒了杯茶水灌下肚,平缓下来后道:“闻哥儿,有消息了,此前怕患的是疫病,一直不准其他医师进益德堂。现在好了,薛神医同其余人说并无传染风险,无论是哪儿来的医师都可试上一试。”
闻言,宋闻清点了点头,他心里着急,随便挎上药匣子就要往西街去。
陆回连忙遏制住他:“外面寻了马车,闻哥儿坐马车去。现如今去那儿的人都是想参加考核之人,咱也不能掉了面去。否则别人以为咱好欺负,那可得了!”
“嗯。”宋闻清没反驳他,马车的脚程比他快上好几倍,没有必要自讨苦吃。
救命岂不比考核更为重要?但宋闻清也知陆回的话虽不好听,却也是大实话。
现如今怪病无人可治,只得用调养身子的药养着,官府那边的意思差不多能猜出一二,既然如此,不若死马当作活马医,一方面能为皇宫寻些医术高超之人,另一方面若误打误撞治好了,还能得到民心,也算是种一箭双雕。僧多肉少,大家伙儿可不都卯足了劲表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