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根本不理会所谓选择,从未想过拿苏佑做药引,日日焦头烂额,烦心忧虑,大齐臣子日夜跋涉赶到北疆,即是为了劝说赵懿。

让他用苏佑作药引。

赵懿从来都是戾气横生,将人呵斥责打,提一次打一次,具是如此。

已经这样乱,这样荒谬了,却还瞒着苏佑,没让他听见一分一毫。

苏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几个男人有多爱自己。

苏佑嗫嚅道:“先带我去见一次李敦庭,如果并没有其他解法,我随你处置。”

“啧,他们几个护你如此,我能如何?”

“我自有办法,康骏,你应当知晓,我从未骗过人。”苏佑说:“这次也不会。”

康骏看了看苏佑,端详上下,最后才勉强道:“行。”

李敦庭被关在特制的营帐里,被人把守着,由内而外地冒着血腥气,康骏将守卫的人引走,苏佑走进去,却看见刑架上鲜血淋漓,模糊血腥的人形,鲜血顺着刑架往下滑落,在地上汇集成一片血沼,他吓得直接闭了眼睛,颤颤巍巍地摸着往前走。

刑架上的人听见响声,艰涩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牵动铁链声,却毫不意外地问:“来了?还这么怕血。”

“……”苏佑闻言,咽下一口唾沫,强行逼自己冷静下来,拿下手,忍着恶心恐惧感对上刑架上看不出人形的人,那双眼睛仍然阴鸷可怖,看着苏佑,却徒然柔和下来,甚至牵扯伤痕累累的唇角笑:“说吧,有什么事要问。”

“血蛊还有其他解法吗?”苏佑问。

“你可还是那么笨,我下得,自然只会告诉你我想告诉你的,你这么问还能指望其他答案?”李敦庭嗤笑。

“可我觉得,你不会骗我。”苏佑认真地说:“你害过我,也差点让我死掉,但是你没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