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总磷不忍再看下去,目光倏然一转,直直对上了沈千钧的眼。

看人匆忙转移了视线,沈千钧越发疑虑了。

他记得这两人分明是兄妹,可这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却远远不止亲情,当真是奇特。

并未多在意这小小的插曲,沈千钧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刚刚同陈敛对上的不是他本尊一样。

希雅也忘了自家圣女的吩咐,呆呆的盯着沈千钧看,企盼对方认出自己,唇畔小小一个梨涡漾满了甜,比外头灿烂的晚霞还要热烈。

“难道是什么从天而降的毒么?!”

一来就听见魏来的话,嘉贵妃怒不可遏,戴着长长纯金护甲的手张牙舞爪的指向对方,“本宫看你分明和下毒之人是一伙的,不然为何这样包庇他们!”

“够了。”

文盛帝轻喝一声,蹙眉看向自己身旁的女子,盛丽的宫装一如这许多年,分明还是那张脸,可他就是看出了以往没有的张狂。

“后宫不得干政,冉冉,你逾矩了。”

听见这话,嘉贵妃保养得当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敢置信,尖着嗓子喊道:“陛下,我是宽儿的母亲啊!这分明是一个母亲在关心自己的儿子,如何就成了干政?”

她捏着帕子拭泪,宽袖上以繁复工艺绣着青峦叠嶂,就是再怎么伤心,也没有让自己失了仪态,不管怎么看都透露出一丝做戏感来。

“太子的母亲该是沈氏,就算她已经没了许多年,你也断然不该这般自称。”

文盛帝说着还看了一眼陆行何,见他面容微缓,显然是体会到了自己对发妻的爱重,不由得更加挺直了背,在众目睽睽之下叫宫人把嘉贵妃带下去了,只给了她最后的一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