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干预慕九思的行动,只是关心小姑娘会不会被自己误伤,跟在她后头随意拿了个棍状的东西,入手沉重,但并未做他想。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路走着,一间一间的巡过去,较之从前,这里头已经少了不少人,也更安静了几分。

林子谦的牢房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走廊尽头那一间,昏暗且潮湿,可想而知,他的日子并不如何好过。

慕九思瞧见他的时候,林子谦正浑身瘙痒难耐的蹭着墙,许是这地方湿气太重,叫他浑身爬满了烂疮,昔日还算俊秀的少年郎,如今是在狼狈不过的阶下囚。

听见门口的动静,林子谦抬头一看,入目就是一对璧人,火红的衣裳不知刺痛了谁的眼。

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林子谦满面羞红,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你们来做什么?”

“好歹相识一场,你说我怎么能忍心叫你人首分离呢?”

慕九思语调缱绻,面上有一层浮于表面的温柔,像是最毒的美人蛇,手持鞭子,一步一步靠近。

见林子谦面上陡然出现一丝希望,慕九思笑得更欢快了,扭头一瞥,身后正牌的未婚夫浑身冒着醋意,哪怕知道她只是故意逗弄林子谦。

瞧着这样的胥淮北,慕九思的笑容之中才带了一些真情实意,补上了自己后半句话:“所以,我是来自亲手送你上路的。”

那鞭子林子谦再熟悉不过,不知道多少次落在他身上,满身的皮肉没有一处是好的,瞧见就打心底的害怕,不住地往角落缩,“你们擅闯大牢,就不怕被降罪吗!”

他可是听说了,胥淮北根本就不是皇族中人,分明是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野种。

“还有你,根本不是什么王爷,还在这里逞威风,就不怕陛下治罪于你吗?!”

“哟,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慕九思一甩鞭子,面上仍是笑靥如花,动作却远没有这样和善,打在地上竟出现一道道白痕,可见她用力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