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说,既然说到了明华夫人,就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元启铭。
“那日他在朝上说的话,阿爹都和我说了。”
慕九思走在前头,小小一个背影显得有些寂寥,“二伯真的是很好的人。”
“确实。”
胥淮北幼时曾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不止一次在年老的帝王口中听到年轻将领的名字,渐渐的从一开始的欣喜变成后来的忌惮。
年幼的他尚未懂得帝王的猜忌有多么致命,把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最为信任的母后,换来的是被蔻丹紧紧捂住的嘴。
不能听、不能懂、不能说。
彼时还是皇后的女子这样叮嘱他,隔日景仁宫就换了几个宫人,全都低着头畏惧不已,当着他的面唯唯诺诺,背地里却胆大包天,以皇后作笑谈。
“分明有个小儿子,还傻愣愣的守着那个病秧子作甚!”
知道这些不是好话,小小的人转头想去叫母后来惩罚她们,一扭头就见到了绣着凤纹的裙装。
再后来,那些母慈子孝的时光犹如水中泡影,和那几个莫名消失的宫女一起,被那个妇人遗忘了。
“这件事是皇家对不起二伯,待皇兄醒过来,我一定为二伯讨个公道。”
“什么公道?”慕九思素手拂过秋菊硕大的花球,红裙猎猎在风中舞,比满园子的鲜花还要耀眼,“先帝已经封了二伯做永定公,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公道?”
难不成要昭告天下人皇家的阴谋吗?
“陛下不会同意的,你也别冒险了。”
慕九思垂眸轻语,要怪就只能怪时间太晚,连公道都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