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面忽然亮起一点荧光,是个姓张的人,被这么一吓差点拿不稳火折子,浑身颤栗着不敢顶嘴。
慕睿杰反应最快,看徐烈动作像是要放弃栖身的帐篷,先一步熄了那火折子,悄声道:“咱们的帐篷在深处,武兵一时半会还摸不到这里,点了火容易被发现。”
那人脸色煞白,闻言又生出一股子希望来:“那咱们是不是不用出去了?”
慕睿杰说不出来心中什么感受,凭空生出一股无名火来。
他性子好,这些日子和大家打成一片,唯独这个张姓士兵一直游离在他们之外,做什么都有些懦弱之气。
“怂货!都被人打到家门口了还不敢拿刀,是老子看错你了!”
徐烈狠狠啐了一口,俯身抓了一把黄土擦手,腰上鞭子牢牢系着,拎了把刀掀帘子出去了。
张豆子站在角落一言不发,眼看着其他人陆陆续续走出营帐,一咬牙抱着刀往山脚跑。
他也不想做逃兵,可是他出门的时候娘子已经显怀了,他更不想死。
寥寥几人的插曲自然掀不起多大的波澜,甚至根本没人发现身边多了几个人。
大家都杀红了眼,身边不断有同伴倒下,敌人的血流淌在脚下的土地上,连黄土都被浸染的深黑。
葛洲本以为这次和上次一样,甚至做好了就义的准备,却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人太少了。
战场很快就回归了寂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他们损失的人数并不多,那群武国士兵甚至没有深入敌后做什么举动,单纯的跨过了界线前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