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元启铭也有些诧异,看都不看搬着凳子的小石子一眼,也不去谢恩,笑呵呵的站在原地,“老臣站着便是。”
这就是不给陛下面子了,福禄看着稳重,心中早已翻过巨浪,摸不透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程子然告状的时候他也在场,知道元启铭做下的那些事儿之后,看他就总觉得有些发寒。
可按理来说,那么重要的东西丢了,搁正常人还不得急疯了?
实在是看不懂,福禄把这一切都归在元启铭身上,因为他看得出来德熙帝和自己是同样的想法。
“做了这许多年的丞相,元相可还记得恩师?”
元启铭做出惶恐模样,“陛下切莫折煞老臣,那人已是叛国贼子,怎配陛下提起!”
“朕倒是觉得,程相为人高洁,当初的案子判得未免太过果断。”
“陛下的意思是,程相是被人陷害?”
元启铭再起身的时候,那份浮于表面的惶恐已经消失殆尽,竟然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先帝亲断的案子,陛下若有疑虑,臣这就将大理寺卿找来。”
当朝臣子叫他挥之即来,这举动多少带点冒犯了。
大概是站累了,元启铭总算施舍给了小石子一个眼神,随意的叫他将凳子放下,自己也随意的坐着。
遍观承国上下,再找不出比元启铭还要嚣张的人了。
元启铭丝毫没在怕的,看着先天不足的德熙帝散发杀气,还颇为关心的开口:“陛下瞧着不太好,可要老臣去寻个太医?”
这完完全全是被气的,福禄眼睁睁看着德熙帝气得更狠了,心中有些悲凉。
从前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总是不得劲,现在做了皇帝,还要被朝臣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