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张省如不会安慰人,直来直往的性子也曾是程子然特别欣赏的地方,可这份“直”发作在自己身上时,程子然只觉得被气得肝疼。
偏偏这人还真是为自己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叫他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出不来。
“张兄,要不你先回去吧,你是真的不适合安慰人。”
短短几句话,比程子然这几天睹字伤人的杀伤力还要大。
明明之前还赠了他一句“前程似锦”,竟然是告别么?
摸了摸自己鼻子,看程子然身上有了点活人气儿,张省如没有多坚持,回自己院子去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他就是说再多都没用。
而程子然也无法过多的沉浸在愁思中,愈发努力的背书。
他要以状元的身份站到皇帝面前,以求得皇帝洗清程家冤名,叫世人知道,程家不是他们口中的叛国贼。
至于如何对付元启铭,程子然并无章程,可他年轻,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终有一日能够扳倒他。
甚至程子然还有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当初程家根本就是替罪羊,是为元启铭承担的罪名。
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是他的猜想,程子然把事情压在心底,直到过了殿试才松了口气。
这一回真正有了一些科考的热闹,红榜之下挤满了人,无外乎都是学子及其家人下人,不乏有些凑热闹的,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张省如和程子然两人都安静待在家中,相视一笑,尽是对自己的信心。
算算时辰也该有人上门报喜了,程子然备了一些铜钱,是为喜钱,侧耳听得一片嘈杂之声,还有闲情逸致和张省如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