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儿都能被秀一脸,程子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随便寻了个借口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同王宓连告别都没有。

慕九思远远瞥见程子然身影,看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不由得笑出声来。

“怎么了?”

王宓手上拿着一支葡萄样式的发梳,小小的碎宝石看起来清透碧绿,和慕九思今日的衣裙很配。

“我笑程子然呢,刚刚看见他从街角过去,活像被人追杀一样。”

语罢想起程子然编的瞎话,慕九思转头八卦的凑到王宓面前咬耳朵,“他那样说,你就没什么想法?”

“我该有什么想法吗?”

王宓总是这幅恬淡的样子,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要是旁人兴许觉得她这情绪是真实的了,但作为江南事件的经历者,慕九思见过她的狠样,十分自然的拿了个同款紫葡萄发梳在她头上比划,“就算是生气也算情绪呀,凡事不要憋在心里,那些事都过去了。”

小丫鬟在旁边听着,只觉得慕九思在打什么哑谜。

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也难怪,当初宅子里的老人都给了遣散费走人了,除了王夫人身边的陪嫁,其余都是后招的。

王宓一时沉默,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可以不必日日紧绷如此,但这样的状态似乎成了习惯。

看起来是副无坚不摧的模样。

“我出来游历的原因之一,就是被催婚。”

想到那时的场景,她脸色冷了下来,“不知凭空从哪来的亲戚们,急切的要把我赶出家门,好对付我娘,什么歪瓜裂枣都来对我挑三拣四,实在让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