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看看她俩,“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她装着不知情,问道。

宋春娘欲言又止,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低着头,叹着气。

周盼弟倒是愤愤不平说起来,“我爹另娶的女人生了个儿子,我奶说没人带孩子,叫我回去带孩子,可我不愿意回去。那黄氏脾气不好,前几天我和我娘还在家里时,黄氏叫我打洗脚水给她,我兑的冷水少了,她说烫了她的脚,端了油灯往我头上一淋,我这头发都烧了大半去了。”

周盼弟扯下包着头发的头巾来,露出被火烧得斑驳的头。

她的头发只有寸头,一边烧得厉害,一边是剪掉的。

李玉竹看着这头,大吃了一惊,头发上着火,这小姑娘当时得有多惊恐?

难怪是打死也不肯回去了。

“今天将你奶得罪了,下回见到她,你绕道走。”宋春娘将周盼弟手里的头巾拿过来,往女儿头上罩去。

遮住斑驳难看的头发,周盼弟又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

“娘就是这么软弱,总是低声下气地跟奶说话,害得表哥被爹打断腿。”周盼弟气恨恨看着她娘,“我就算是绕着走,可绕得了初一,绕得过十五么?奶家和舅父家虽然是两个村子的,可离得又不远,我出门就能遇上奶家的人。”

“等娘再赚些钱,带你们三姐妹离开这里,不过眼下你先忍忍。”宋春娘哄着女儿。

“这钱是这么好赚的?”周盼弟气鼓鼓着道。

宋春娘被问得哑了口。

“钱不好赚,可以慢慢赚嘛。”李玉竹安慰着她们俩,又往她们身上看来,母女俩都背着箩筐,“对了,你们背着箩筐,这是要去哪里?”

“开了春,山上的草药多了起来,我们想进山采药去。”周盼弟微笑道。

同是采药人,李玉竹熟悉最近药材的行情。

她说了几个最近高价收的药材的名字,告诉春娘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