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大公子便说起了今天在书房的事。

“工部户部拨下来的银钱,每年都是有定数的,各州府的开支超标了,就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填补超的额度。前年镇安府闹水灾,今年又有一半的地方闹了旱灾,朝廷拨的银钱根本不够赈灾。父亲只好从往年积攒下来的库银里支取。”

“……”

“除了这些开支,还有几处河道在修整也要用钱,库银已经告急了,可有人竟在河道修缮的支出银钱上做手脚。虚高多报了五六千两的银子。这还只是一个县的,要是几个县一起做假,州府衙门就得被下面的县衙坑个上万几万的银子!”

“……”

“到时候库银用完,州府里遇上突发事件需要用到银钱,又该到哪里支取?今天晌午时,五弟查出了帐册中的错处,让州府衙门少亏了钱,你说,父亲是不是要感激五弟?”

娄大娘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五弟,还有这等本事?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吗?”

娄大公子笑了笑,“他只是不爱看经史文册,但算术之内的,他却相当的经通,好家伙,不用算盘都算得比我快比我准。”

娄大娘子睇了娄大公子一眼,一脸的不相信,“看你说的,他这是神人了?”

娄大公子说道,“这叫术有专攻,人有特长,这样不行,总有一样行,你别小瞧人。”

“我看只是碰巧。”娄大娘子不以为然。

娄知府也担心,忽然给五儿子换了院子会引得兄弟妯娌嫉妒不和,是给五儿子树仇人。

在第二天大年三十全家相聚吃年饭时,娄知府特意提到了娄承业看出衙门帐册问题的事情。

还说了,如果没有查出帐册的问题,会带来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