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玉竹挑眉,“大河里每年都有人淹死,就算一年只死一人,他家一年就能坐收百两多的银子,这比村里人种田的收入还多,他家里一定是相当的有钱咯?”

挟尸要价,发死人财,良心过得去么?

好吧,做恶事的人,都是没有心的,又哪里会良心痛?

田阿香冷笑,“可不是么!听说,他家里有五百亩地,有十五间大砖房,喂了三头牛一头骡子一头驴子,外加一条两百两银子买的大船,家里还雇有两个长工。”

李玉竹道,“好家伙,可真有钱!”顿了顿,她又道,“阿香,你还没说,你外祖家欠了钱,怎么闹到你家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要拿你抵债?”

田阿香苦着脸,“我娘只有我舅舅一个兄弟,舅舅和表哥没了,舅母当天就跑了,三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三个小表弟比我还小,根本赚不到钱,外公和外祖母的年纪又大,更是赚不到钱,我娘就说,她来还。”她看了眼屋外,前院中,吵闹的声音更厉害了,“我爹还不知道这事呢,还以为外祖家凑齐钱还清了钱。”

李玉竹睁大双眼,“而你娘也还不上,所以他们要拿你抵债?”

田阿香点了点头,双手用力绞着裙子摆,脸色慌得不得了。

李玉竹不知说什么才好。

娘家碰到这种事,没有哪个女人能置身事外。

怪只怪田阿香的娘能力有限,夸下海口,连累了婆家人和女儿。

“田黄氏,去年夏天时,你说家里没钱,等着秋天粮食收齐了就还,我们等到冬天了,也没等到你的一文钱,今年正月我又来问你,你又说收了麦子换了钱还。我昨天到你娘家去看,好家伙,你娘家的麦子全卖了,钱呢?嗯?”屋外,陈家人又在大声说道。

“那麦子是缴税的呀,被里正拉走了。”田娘子叹着气,“再宽限一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