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此时只觉得一口气憋在了胸前, 就连脑子都有些懵:“如此懦弱的处事,岂不是失了大国风范, 还叫那高丽人小瞧了不成!我朝子民在京城受辱,却要撞柱而亡,用命证清白,家眷入狱,是何道理!”
“你先别气。”楚玉连忙安抚道。
“孤怎能不气!”李殊气急,双目赤红狠瞪着楚玉。
楚玉上前轻拍着他的肩头,似安抚他道:“你先别急也别气,既然此事是他的过错,你还记得律学学堂上的那幅你父亲还在位时所提的‘为民请命’的匾额么?”
李殊直勾勾的看着楚玉,脑海中自然也就回忆起了父亲所题的字,又想到了在百膳楼听见的哭声,他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
楚玉继续道:“我知道京城里的百姓爱戴殿下,是因为殿下平易近人,更是因为殿下嫉恶如仇,既然是那尹儒生的所犯的罪行,就不能让他逃之夭夭,要为我天.朝百姓伸冤啊,殿下。”
李殊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侧眸看向忍冬,严厉道:“忍冬,给孤更衣,孤要亲自去京兆衙门。”
忍冬应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给李殊拿衣裳,替他梳洗更衣。
楚玉知道李殊的意图,自然也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他吩咐景修从宁王府调来府兵供李殊差遣,更是亲自前往那位被害者所住的街巷前去寻找人证。
李殊身着紫色圆领锦袍,腰上扣着玉带,衣裳的胸前双臂皆绣着四爪金线团龙纹,束起头发戴上幞帽,又在忍冬的伺候下围上了斗篷。
等李殊出府门时,亲王仪仗的架势已经备好,只等李殊坐上马车,王驾仪仗便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兆衙门驶去。
五更天是黎明前的时辰,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京兆衙门前还挂着灯,因着大堂上死了人,此刻又在善后,就连衙差们都觉得阴森诡谲,不由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