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沉默着,最终还是开口:“楚小王爷这幅画, 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楚玉上前抱拳揖礼,他身形笔直挺拔,饶是在国子监这半年, 依旧让没能让他改掉身上的军人做派, 他虽容貌俊美,可到底眉目铿锵, 他视线从在场的所有外族学子身上一一扫过,而后才朗声道:
“有前人的‘千障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才有今日的‘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我泱泱天.朝上国是喜迎八方客,却也不惧豺狼心,这便是臣的这幅画的意义。”
楚玉那一字一句都击在李殊的心上,他气势烈烈,以一人之身张开了千军万马的势头,叫李殊看了都移不开眼。
李殊自然知道楚玉的用心是什么,从戎狄那三位入京城开始,到此前这友邦学子提出要做琴棋书画的比试,再到今日比试上高丽儒生对中原文化的蔑视,一桩桩一件件,若是全盘照收,即便是赢了比试也叫人心里不痛快。
而楚玉的这幅画恰到好处,不仅振奋了人心,还叫人通体舒畅,哪怕是楚玉这局败了,只怕这些友邦学子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们即便是想挑衅,只怕也得掂量一下楚玉的份量。
“那这一局,便算作平手。”李麟对比了两幅画后,终究还是做出了不伤友邦颜面,也不失自家颜面的决定。
两胜一负一平,与友邦的一胜两负一平比较,明显还是自家赢得比试,也不伤友邦的面子,大家自然也都欣然接受。
结束了比试,李麟自然是要回宫的,他下了高台站在楚玉的面前,凝视他半晌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
“小王爷打仗可以,这作画嘛还得再学学,写意好一些。”
楚玉揖礼拜道:“臣知道了。”
李麟收了手,瞧着一边那笑意盈盈的李殊,心里头也辨别不出个什么滋味,只道了声回宫,便带着宫里的人与禁军士兵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