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法理不外乎人情啊。”楚玉说。
李殊笑道:“对啊,法理不外乎人情,所以孤才说让他们去告状,因为这契约是一式两份,做不得更改,只要这契约上没写若届时不还以人抵债,那么他们借贷人想要抢那个小姑娘做妾,便是违反了我朝的另一条律令,凡未满十五及笄女,若聘为妻,视为奸.淫罪,当罚钱十万,流放黔南三年,聘妾亦如是。”
楚玉略想了想:“原来如此。”
“对啊。”李殊笑着说道。
楚玉抬眸凝视着他:“那你方才说你还未学到那一条。”
李殊:“对啊,是没学到,可孤提前看过了,碰巧就记住了。”
楚玉想了想,随即点头:“是了,若是此事闹上公堂,这钱庄的人便不得再带那位同窗的妹妹走。”
李殊附和:“是啊,这钱庄借出去了两百贯钱,先不说能否收得回来利息,若是他们本金都不曾收回来,那是不是就亏了呢?既然是生意,自然就不会想着如何亏钱,故而认真算起来,如果借款人换不上钱,钱庄就会损失二百贯钱,那他们的损失又由谁来陪呢?他们自然是要以资抵债,所以这借贷的关系往往是很微妙的,不能硬碰,否则就更不好处理了。”
楚玉应声,也算是明白了李殊的用意。
此时若李殊出手帮他们解决了问题,让钱庄有所损失,只怕后果会更不堪设想。
一些借款人若是借着家里换不上,在李殊面前哭两句穷,便能获得同情,让李殊出手帮忙的话,只怕这上京城会大乱的。
所以这才是他不帮忙的原因,只是让方乾他们去京兆衙门告状,既然借钱了就该换,若是想带走幼女做妾,那就是违法,得付出代价。
不过这用完了午膳,李殊便犯了困,也没再理会楚玉,径直就上了床去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