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闻声而来,开了门端来了洗脸水,又伺候着李殊穿衣。
这临近四月的天气,乍暖还寒,晨起时依旧能感觉萦绕在周身的寒意,尤其是刚从被窝里出来时。
李殊伸开手由忍冬为他穿着衣裳,他问:“昨晚孤是怎么回来的。”
忍冬:“是楚世子抱您回来的,殿下您醉酒后拽着楚玉一直唤着楚姑娘,小的都为您捏把汗。”
李殊不解:“孤可是陛下的亲叔叔,怎么着,他还能打我啊。”
忍冬道:“小的打听过了,这楚世子在北境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活阎王,就连戎狄王的胡子他都敢割,戎狄人那么凶悍,都怕他呢。您拽着人家就喊人家姑娘,这要是世子介意,只怕他也不会顾念陛下的面子。”
李殊直视着他:“他真有那么凶?”
忍冬连连点头。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李殊穿好了衣裳,又摸了摸腰间,“忍冬,你可瞧见我的玉佩了,就是楚姑娘那块。”
忍冬道:“这不是昨日出门的时候您怕弄丢了,放在府上了嘛。”
李殊虚惊一场,这才由着忍冬为他束发,戴着幞巾。
忍冬似想起什么,忙道:“殿下,您说这玉佩上刻着楚字,您要不要问问世子,看看这玉佩会不会是他的。”
李殊回头看着他:“怎么,玉佩上刻个楚字就是楚玉,你信么?”
忍冬摇头,却又担忧道:“殿下,咱们那天不是翻了掌柜的留下的登记册子了嘛,册子上也没写有姓楚的啊。”
提及此处,李殊也有些纳闷儿,可又想到忍冬当时提及可能是女扮男装的话,便恍然大悟:
“掌柜的说了,那玉佩是一个和我一样好看的公子留下的,当日汤泉里能有我好看的,只有那位姑娘,她是女扮男装,自然不能留本名,册子上找不到她的名字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