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纪父跟自己说的那些要团结友爱的话,纪爱民有些不悦。
他之前对大哥不恭敬,想把人挤走,也是因为在乡下吃了苦,觉得大哥没去,他自己傻乎乎上赶着去了,所以看大哥不顺眼。
但纪父说得对,他们兄弟实际上没有什么大矛盾,何必闹得让大家都看笑话。
纪爱民当然不会把问题揽在自己身上,他觉得都是顾燕在自己面前挑拨。
“我挑拨?你说我挑拨?纪爱民,你再说一遍!”
顾燕瞪圆了眼,指着纪爱民颤声斥问。
本来病房里三张床,今天上午出院了两个人,所以他们刚才在房里吵架也没什么,但纪爱民余光瞥见护士领着一个老大爷往这边来的时候,他直接闭上嘴,拿起自己还没吃完的西瓜去走廊上吃去了。
反正顾燕现在下盘动弹不得,也追不出来。
见他直接起身出去,顾燕哽咽着想骂他几句,却又在老大爷和护士进病房的时候生生咽下去了。
她也是要面子的。
纪素兰兄妹回到巷子时,一路走一路听街坊们议论郑方的事。
“脸上那字用刀刻得可深了!我远远看了一眼,那肉都翻出来了!瞧着可吓人。”
一干瘦大娘抬起手在自己左右两边的脸上比划了几下。
原来那几个字是左右脸都有,而不是一边脸,纪素兰听着很满意。
“腿脚都被打折了,四巷那位老医生被请过来的时候摸了两下,当时就说这就算是养好了,以后下雨冬寒时,也会疼痛难忍呢!”
梳着长辫子的大嫂摇了摇头。
“这是年纪轻轻就落下大病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