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 李琰便是看到了温廷安的身影,出现在了远空的街衢之上, 李琰遂是如溺水之人一般,遇到了一桩浮木,眸底的一抹焦灼之色,顿时冲淡了不少, 取而代之地是一片希冀之色。
李琰不再来回逡巡踱步了, 当下主动迎上前,凝声说道:“温少卿,下官终算是将你给盼来了!出了大事!”
温廷安抵至拒马杈子跟前, 当即翻身下马,一晌将鬃马的马缰递予马夫, 一晌搴袍行前而去,眸色沉凝,用静定的口吻说道:“地动一事是我们委托郁清传递出去的,地动的预兆已然是出现的了,我们亟需整一座冀州府的百姓,尽快在三天之内,离开冀南冀北,将他们疏散至冀州周边的州府当中。”
李琰点了点首,凝声道:“郁清将这一份命令传达下来的时候,下官已然是差人速去六县下去办了此事。”
温廷安道:“是周廉、吕祖迁、杨淳和魏耷、苏子衿他们么?”
“是,正是他们。”李琰点了点首,急声说道,“他们下去六县速速传递了此事,只不过,在当下的光景之中,局势当中出现了一些问题,老百姓们不大愿意听这个嘱告,觉得官府所言乃是儿戏,既是荒诞,又且诡谲,几乎是不愿意配合的。”
在晦暝的光影之中,温廷安的眸心瞠了一瞠,她感到了一阵未知的惶然。
她整个人,近乎是有些彷徨在的。
李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焦头烂额,负手在背,反反复复地踱着步。
李琰焦灼地说道:“温少卿,这可当如何是好?“
这一位冀州知府的嗓音,教温廷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反刍了好一会儿,适才说道:“既然此令掀起了民愤,便是需要逐一去疏通,不过,光凭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的,我需要急筹官府所有的人力兵力,逐一下去六县,安抚好所有百姓的情绪,疏通好人力,尽快安排他们离开冀州。”
李琰一听,如遇着了一个主心骨,当下迅疾领命称是,便是回至冀州府的官邸,紧急召集所有可以调度的官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