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轻蹭了一下她的鬓角和颈窝,迩后,隐忍且克制地,抬起眸心,扳住了她的肩膊,将她往她栖住的屋门当中一送,温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还请早些歇息罢。”
温廷安忍不住抬眸乜斜了她一眼,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柳下惠?”
温廷舜眸色掠过了一丝凝色,重复了一下她的话辞,一字一顿地道:“柳下惠?”
——「呵。」
他淡寂地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温廷安的面颊,说道:“我不受你的激将法,我到底是不是柳下惠,其实你再清楚不过的了。”
温廷安眸色颤了一颤,笑了一下,小嘴搓了起来,道:“就不能不要拆穿我么?“
温廷舜微微地屈起了手指,在少女的额庭之上很轻很轻地叩了一叩。
温廷安故作吃痛一声,捂着额庭,说:“好痛,你怎的扣我额庭?“
温廷舜复又屈身近前,揉了一揉少女的额心,温柔地吹了一吹,温声说道:“疼吗?”
温廷安道:“疼啊,疼死了,你方才太用力了。”
温廷舜继续揉了一揉她的额庭。
其实,在烛火的洞照之下,少女的额庭光洁玉润,如若一枚上好的白釉羊脂玉,朦胧得可以腻出一片凉沁沁的水光来。
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淤青痕迹。
是温廷安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