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郦老对温廷舜真的心存隙碍的话,势必不会这般称呼他的罢。
温廷舜道:“舅舅说得这到底是哪里的话,是您承让了晚辈,若是你不曾谦让,在这一场切磋之中,晚辈亦是不可能一直在局势上同您分庭抗礼。”
郦老复冷哼了声,但那一面色上的愠容,悄然淡化了些许。
人老了,骨子里倒是变成了一个小小孩,要靠后辈去哄,去捧。
温廷舜这一席话,无疑是骚到了郦老的痒处,郦老听着颇为舒适,那原本不虞的、凝上了一层风霜的容色,逐渐变得微霁,冰霜初融。
温廷安原本替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关系,兀自捏了一把汗,但当下的光景之中,见得了此状,便是疏松了一口气——『好险』。
似乎能够洞察出温廷安的心绪起伏,温廷舜切磋毕,第一时间便是来至温廷安的身边,关切地问道:“方才切磋之时,可有伤着你?你可要紧?”
温廷安眨了一眨眼,当下便是失了笑。
温廷舜与郦老,当初切磋武艺之时,是在距离她五六丈开外的地方,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能够隐微地感受到两人之间那强大的气场,以及剑罡与刀罡相互碰撞产生的冷冽气压。
但说会不会伤害到她的话,那倒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