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失笑道:“假令安姐儿同苏清秋这个老顽固接触过,你必是领教到,他是何其刚愎且固执的一个人,从不讲任何情理的。”
陈氏给温廷安举了一个例子,说道:“数年以前,他随身的家眷在军营之中犯了错,就是触犯了军令,他不假思索,眼儿都没带眨一下的,便是命副官将这个家眷,当场枭首示众了。”
温廷安闻言,不由有些震悚,心律如悬鼓,末了,陈氏低低地喟叹了一声,低声说道:“安姐儿,你可知晓,这个家眷是苏清秋的什么人么?”
温廷安下意识问道:“什么人?”
陈氏道:“苏清秋的嫡长子,那个时候这个孩子才六岁。”
温廷安:“……”
她在晦暝的光影之中,怔怔然地瞠住了眸心。
陈氏凝声道:“安姐儿可是被吓着了罢?这一个老匹夫,素来刚愎自用,从不谙于变通之事,假定骊氏大族落入了他手中,这个晋朝旧部的下场具体会如何,你想必是晓得的,老妇也不再赘述了。”
陈氏道:“总而言之,在这十余年当中,骊氏大族生存并没有我们想象当中这般容易,虽然老妇并不知晓他们所栖何处,但每次相见叙话,话里话外,老妇是能够感受到他们的一些处境的。”
温廷安闻罢,心中颇有一种同感。
她捻紧了纳藏于袖裾之中的这一玉璜,感受着玉璜之中所泛散而出的温度以及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