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安使用这一柄银色软剑,便端的是柔中带刚。
这也是吕氏头一回躬自目睹女儿的身手功夫,飒然而潇洒,磅礴且大气,教人一望,便是难以挪开眼眸。
看到吕老祖母与自家女儿的关系,从「僵滞」恢复至「舒馨」,吕氏心中,委实是大为宽慰的。
来吕府之前,一路上,她皆是在提心吊胆,祖孙两代人,暌违十余年不曾见,今次见之,会不会陡生抵牾?
吕氏一直在忧虑着这一桩事体。
不过,今下所生发的事实证明,吕氏委实是多虑了。
温廷安与祖母陈氏的关系融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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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下的时刻之中,习武场之上,温廷安拂袖抻腕,一截干净纤细的手指,静缓地揩了揩眼角,将泪渍擦拭干净,尔后道:“谢谢你,祖母。”
她悄然牵握住了陈氏的手。
因是常年习武,女子的掌心腹地处,生出了诸多突深硬韧的厚茧,温廷安牵握住的时候,这些厚茧便是抵在了她的虎口肌肤之处。
温廷安的皮肤非常腻凉冷冽,与陈氏相握之时,她便是能够切身地觉知到祖母掌心腹地的温度,是异常的温热,如一团爝火,若即若离地炙烤着她的掌心肌肤。
吕老祖母闻言,微微一怔,道:“安姐儿何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