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安点了点首:“所以说,不能将冀州百姓,悉数送入任何一座府州之中,要分流而治。”
吕氏眸底露出一抹显著的钦佩之色,道:“分流而治?这个理念提得很好,大理寺和宣武军可以循照这般理念去治事。”
温廷安心腔有些发虚,其实,『分流而治』是她前世在象牙塔里所学到的知识,哪承想,今时今刻竟是会派上用场。
可以将冀州百姓,分成好几个部分,置入冀州周边的府州,这般一来,就不太可能会出现某一处府州人口过分饱和、以至于市坊秩序瘫痪的情状。
温廷安抚了抚纳藏在袖筒之中的冀州堪舆图与疆域图,留了一份心,对吕氏道:“到时候『分流而治』这一桩事体,冀州府与大理寺来执行就好,但动员并疏散冀州百姓这一桩事体,可能要仰仗母亲了。”
吕氏摇了摇螓首,温声笑道:“不过是我动一动笔墨与嘴皮子的功夫,隶属于小事一桩,若是能够为安姐儿分忧一二,也算是替这冀州府百姓出了一份力了。”
温廷安眉心仍有一抹隐微的忧戚之色,道:“除了迁徙冀州百姓,我们此番前来,还有一些事要亟于解决。”
吕氏闻罢,道:“除了需要将冀州当地的平民百姓进行迁徙,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事?”
温廷安眉心微微地凝起,眸底静静地添了一份深重之色,道:“将冀州百姓迁徙至其他州府,需要耗费大量的财资,但官家说过,前有漠北荒灾赈济在前,国帑濒临空虚,加之仓部蠹虫众多,赤字跌出,若想安置从冀北迁徙而出的平民百姓,便是需要一笔巨大的物资以及财资,在今晌,国帑已然指望不上了——”
吕氏闻罢,深深地忖度片刻,吩咐刘氏入内。
刘氏款款搴帘行来,袖了袖手,温谨地问道:“楼主有何吩咐?”
温廷安发觉大姨娘对她的母亲称谓上的变化,不由得想起那一封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