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她的时候,好像有一只兽蛰伏于她的体内,小口小口地啃啮她的心窝,温廷安下意识抻腕,攥紧了温廷舜的胳膊,并及他官袍的袖裾。
不过,他仅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稍息便推了开来。
彼此的气息都有些紊乱,温廷安能够切身听到他的吐息,很沉,很重,很哑,有一下没一下地喷薄于她的耳颈处——他明显没有餍足,但囿于目下是青天白日,以及两人尚未去故地祭祖,是以,温廷舜仅能眷恋不舍地松开她。
哪承想,温廷安搴起了裙裳,足尖小幅度踮起来,盈盈一握的腰肢,轻轻贴近他,纤纤素手摁住他的肩颈,下颔稍稍一佯。
温廷舜的嘴唇,一霎地,覆上一片蝴蝶般轻盈温热触感,力道极轻。
没等他真正反应过来,驻足在唇上的蝴蝶,便是振翼兀自离却了。
她这是在勾诱他。
温廷舜眸色黯沉到了极致,蓦然牵握住温廷安的手,趁势一揽,接力使力,便是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将她揽得愈紧。
温廷安从他怀中抬起头,偏了偏螓首,眨了眨眼眸,话回正题:“好啦,带我去见一见你的母亲罢。”
温廷舜哑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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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皇后葬在了冀北以南的松山,她的墓地,亦是在松山上,时下早已过了踏青怀古的时节,也并非到什么节日,是以,松山之上的人烟寥寥,仅萋萋荒草与出岫雪云常伴左右。
两人攀山至山腰处时,穹空处落下了一片苍青阴重的雨,雨丝拔凉沁冷,冀北的雨与洛阳的雨、岭南广府的雨都不太一样,冀北的雨是峥嵘的,显出清棱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