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的一席话,俨若一块千钧般沉重的巨石,在屋院内原是平寂无澜的氛围当中,投掷下去,犹若乱石穿空,一举掀起了千层风浪。
温廷安牵握住了温廷猷,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族弟薄凉如霜的手,正在徐缓地回温,不单是他的身躯回温,他孱弱的吐息,亦是逐渐变得明晰,并且有了一些力度的起伏。
甚或是,她能切身地感受到,掌心上少年的手,在某一刻,小幅度地动弹了一下。
他的食指朝上弹触了一下,指端触碰到了她的手掌指腹,继而引发出了一阵绵长的悸颤。
温廷安即刻意识到了什么,这可是温廷猷醒转的前兆,她按捺住薄发的思绪,试图以相较平静的口吻,对温廷舜道:“四弟的手方才动了一下!”
温廷舜其实是能够感知到的,自己的心中亦是生出了一些烘暖的热流,他不疾不徐地行至榻前,细致地探望了一番温廷猷的情状,他原是苍白如纸的一张面容,此时此刻,亦是稍微添了一些鲜润的血气。
较之以往,今刻,温廷猷的气色确乎是恢复了很多。
温廷舜徐缓地驱动了一下真气,将一些对身躯大有裨益的热流,源源不断地输入至温廷猷的身体之中。
这厢,温廷安心念电转,觉得应当说一些能够让温廷猷生出一些『积极刺激』的话。
诸如——
“四弟,你所画的那些画,珠江流域图,广州水系图,画得真是太生动了,我会将你所作的画稿,悉数寄送至洛阳城的画学院,相信院正看到后,一定会对你的画赞不绝口。”
“你快醒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