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见,原主的心思根本不再念书这里,每次公试的成绩与排名俱是不忍卒睹,尤其是乡试的时候,她干脆递呈了一张空白的卷面上去,时人戏谑其为『白卷公子』。
应当是有不少人认为,将原主教育成这样一幅孺子不可教的面目,是温善晋一生当中最大的败笔。
毕竟,他可是畴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同平章事,本身该对孩子给予重大的嘱托与祈盼才是,但他没有这般做,仍旧保持着与主流育儿观不一样的做法与方式。
这本身就会招致诸多的偏见与误解。
不过,这些偏见与误解,在温廷安重新回族学念书、在去岁的春闱当中金榜题名、获赐大理寺少卿之位,而瓦解殆尽。
针对温善晋的一切流言,俱是土崩瓦解掉了。
对于此,温廷安是有一种扬眉吐气的释然。
就像是,浪子回首,终于给父亲挣回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她知晓,温善晋绝不可能要求她科举要获得多高的名次,甚至,他可能只会说:『你能参加春闱,为父已经非常欣慰了。』
温善晋是对她从来没提什么要求,他在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这样一桩事体——『人生不是轨道,而是旷野。』
——在这一片旷野之上,你可以享受众多的,安置在更高处的自由。而不是把自己框定在一个受限的人生当中。
温廷安思绪逐渐回拢,她非常感激温善晋,能够赐予她这样一段独有的人生,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活法之后,最终寻觅到了一条真正合适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