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祖迁亦是心急火燎:“阿夕将大家推下水磨青泥板桥, 肯定以为我们死了,就怕他们会清理掉罪证,或是奔逃出城。且外,丰忠全和杨佑本没有多少心思在勘案上, 要是我们失踪了, 他们很可能把我们当做意外落水案处理了!温兄,我们必须尽快抓到人!”
吕、杨两人焦灼得上蹿下跳,温廷安当下深深摁住两人的肩膊:“我很好, 案子的事先别急,且看我带谁来了。”
在吕祖迁与杨淳纳罕的注视之下, 温廷舜徐缓地搴开门帘,行至他们近前,他背后是一片稠郁的、鎏金般的日色,日光将他修直峻拔的身量描勒得格外明晰,温廷舜看着他们,薄唇轻抿成一条浅弧,道:“吕兄,杨兄。”
畴昔同为九斋少年,衣食住行同在一处,兼之共同出生入死过,大家彼此皆是熟稔,哪怕久疏通问,暌违经年之后,吕、杨二人见到故友,心情禁不住澎湃起来,一骨碌蹿上前来,热络地勾肩搭背,吕祖迁道:“好兄弟,你在漠北发达了,我们还以为你将我们相忘于江湖了!”
杨淳道:“亏温兄每夜给你写信,笔耕不辍,但这大半年以来,你杳无音讯,跟人间蒸发似的,一丝兄弟情也不顾念了——你这般突然出现,我们真是一丝心理准备都冇,目下见着,只想找个僻静之地,把你打一顿,替温兄出气!”
温廷舜心中有一丝动容,凝望温廷安一眼,寥寥然地牵起唇角,转首道:“其实是这样,我——”
吕祖迁截断他:“温廷舜,你个骗佬!”
杨淳亦是怒道:“温廷舜,你个无赖!”
说着,两人便真真作势,将温廷舜一举抬起来,去后院把他打一顿了,其实也称不上打,不过是三个少年滚在泥地上绊摔成一团,悉身蘸染尘埃,局势端的是难解难缠,温廷安行上前去:“把我那一份也补上,我也有气。”